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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啥简介啊,没简介

【羊凡】金陵往事








黄花菜都凉了的上海场安可脑洞延伸,伪天涯歌女,十三钗设定,be预警,原创只有一咪咪戏份的女配,无文笔无逻辑而且还ooc不好看不能骂人,而且有点长


送给xjm@日月迢递 ,你要的天涯歌女au(太太记得我的九儿大花轿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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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杨海外求学多年回到南京,是在民国二十五年的秋天。一群旧日朋友给他接风,宴饮过后不知是谁提出去逛附近新开的那家叫做夜巴黎的歌舞厅,一群青年纷纷叫好。台上的美人轻吟低唱,底下继续觥筹交错,高杨作为当晚的主角自然被灌了不少,起身去往洗手间,不想错走进了后台。

      “浮云散~明月照人来~”一个十几岁的穿着侍应生制服的小男孩正在咿咿呀呀地跟着台上的歌女唱,回头发现了突然闯进来的高杨,“咦?你是?”

        “哦,不好意思,我走错了,请问洗手间在哪儿?”高杨问道。

        “嗯……出门向右……还是我带你去吧。”

        “我听别人叫你高少爷?”小孩长着一双杏眼,头发蓬蓬松松,还挺外向,路上两人遇见高杨的熟人,他便开始跟高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嗯,我姓高,你叫我高杨就好了。”

       “哦,那你叫我阿黄吧,是不是有点像叫小狗哈哈哈,我师姐说这么叫小孩儿好养活,长命百岁。我师姐你见过吗?没有啊?她叫郑露萍,哦在这儿要叫Lucy,她马上要上台了,长得可好看了,唱歌也好听,还会跳舞。哎其实这里是刚开的,我们也刚来没多久,最开始是学戏的,还没等我学成呢戏班子就散了…”黄子一路叽叽喳喳把高杨送出去,又给他指了回去的路,“那下次见啦!”“好,下次见。”高杨笑着挥手,两人互相道别。

       “高杨怎么才回来,让哪个姑娘勾过去了吧?”几个朋友调笑得颇不正经。“没有的事,走错门耽误了会儿。”高杨还是笑,姑娘是没遇见,倒是碰见个有趣的小朋友。

       

        高杨再去夜巴黎正好看见了阿黄的师姐,郑小姐那会儿在唱如果没有你,高挑身材,容长脸蛋,穿着件碧莹莹的长旗袍,灯光下衬的像块温润的美玉,黄子没说错,是个标准的美人。美人唱得也是真好,高杨突然想起不知道她那个打杂的师弟是不是又在后台摇头晃脑地跟着哼,顿觉有趣,吩咐随从送了捧花到后台给Lucy小姐,回家路上竟也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此后几次再光顾这里,就会偶尔令人提前送个落了款的花篮,拎几块栗子蛋糕,或者别的什么时兴糕点送到后台,期间又和黄子见了几面,他知道这些最后多半会进了那个小朋友的肚子。

        “你是喜欢我师姐吗?”黄子咽下一口奶油问他,“什么?怎么这么说?”高杨倒是吃了一惊,他确实欣赏郑小姐,但也没至于喜欢得要去追她。

        “嗯…我听别的姐姐说你看起来像…诶这个好甜啊——”话还没说完又咬了一口手里的吃食,高杨有些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吃东西就别说话,你也不怕噎着,孩子似的。”

       “知道啦,哥哥——”黄子没听到回答反被训了一下,居然吃得还挺开心。

        从后台出门的时候寒风刺骨,高杨把围巾解下围上黄子脖子,顺手理了理边角,小男孩嘴边还有些点心渣,差点沾到围巾上,高杨没忍住又摸了一把他的头发,“好了阿黄,我走了,天冷你也早点回家,记得多穿点。”

        “嗯,那下次见吧!”别过高杨,小黄哒哒哒跑回住处,关上门回味着今晚的宵夜,真甜。

      


         第二年开春,高家意外卷入了一场政治倾轧,高父黯然请辞,原本的富丽生活眼看就要到头,高杨最后一次来到夜巴黎,看过几段表演熟门熟路地去往舞厅深处找到黄子,“阿黄,我今天是来道别的……我要去当兵了,和你师姐也说一声,以后还会再见的,”黄子瞬间惊讶万分,还没等开口,高杨又说,“还有一件事,最近形势不好,我们早晚会和日本人打起来,到时这里不安全,你们和我家里人一起离开南京,去重庆,好不好?”

        “你怎么突然要去当兵?在哪里?”

        “这个还不清楚,总归要看上级指示,”高杨无奈地说,“你们就跟着高家,我已经和家里说过带你们去重庆,到了那边记得给我寄平安信。”

       出乎意料的,黄子摇头,“我不走。”

       “阿黄,听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高杨你别说了,我知道的,可是不能走。”说完转身离开,高杨正想追上去,郑露萍拦下了他。

       “高先生,请见谅,小黄不是不领你的情……嗯……其实他全名叫黄子弘凡,你应该不知道吧,他不是被卖进戏班的,我听说他家在四川,祖辈读书人,十几年前他的爹娘带他来南京,没出一年就没了,那会儿他还小,我们师父就收了他当徒弟,后来,师父也走了。现在他还记得当年,时不时去郊外扫墓。长辈都留在了南京,他不愿走,也是情理之中。”

       “那郑小姐呢?”

       “我?我要嫁了,那个人和你一样,也是当兵的,他不走,我也不走。说来好笑,我们还有姐妹以为他也和我一样,在这儿有牵挂的人呢。”

        高杨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话,那郑小姐你们多保重。”他顿了顿,看了眼黄子离开的方向,说“也烦请转告阿黄,到了驻地我会给你们来信,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嗯,多谢高先生。”

       


       他最后一次见到黄子弘凡,是民国二十六年的冬天。排长带着仅剩的几个士兵躲进这座教堂的时候,他们已经和日本人周旋了几天,好在这里处于安全区,炮火一时波及不到。几人见过洋人牧师简单了解情况后留了下来,高杨找了个干净点的角落慢慢坐下,枪一时也不敢放手。日军打进南京后大肆屠杀,我方却无法组织有效还击,鱼米之地,六朝古都,如今却已是鬼影幢幢。那么那个男孩呢?现在还活着吗?高杨脑中闪过一个身影。

      教堂中还有十几个教会学校逃来的女学生,原本白净的姑娘现在都是灰头土脸的,但是会小心地替他们包扎,也会坚定地对他们说一定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几天后,这里又来了一群人,是十几个艳丽的舞女,她们穿着轻佻,妩媚鲜妍,似乎和学生们有些不对盘,女学生看不惯她们的风尘气,她们也偶尔嘲讽学生的幼稚迂腐。高杨却在这群女人中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有些熟悉的身影。

       “黄子…”他突然记不得他的全名,“算啦,你还是叫我阿黄吧。”少年并不生气,“你这样叫,我也有点不太习惯哈哈哈…”两人似乎又回到从前相识的时候,如果不是在空荡荡的教堂之中,而外面一片废墟。

       还有一个礼拜就是圣诞节,一行日本人出现得十分突兀,鉴于此处是租界内的安全区,他们多少收敛,向牧师道明来意,日军知道这里有十几个素质良好的年轻学生,希望能请她们在圣诞晚会上为驻扎部队进行演出慰问,到时会派车前来接过。说完便倨傲地点下头,告辞了。学生们一路逃难进来,对日本人真正的想法心知肚明,无比恐惧又屈辱。

      “我不愿这样,这样就算是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姑娘们心想,几个烈性的深夜爬上了教堂的高处,正要探出身子,胳膊就被一个少年抓住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还是别了吧?”她们记得他,和那群舞女一起来的,接触并不多。

        “我们替你去。”

        “我们唱的可比你们强多了!”

        “快下来吧,深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

         身后一群平时看不惯的风尘女子七嘴八舌,学生们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救了下来。

         “别呆了,快换衣服啊,让我们也试试当学生的滋味—”

        高杨第二天看见原本鲜艳的舞女们穿着朴素的学生服十分惊讶,没一会儿便明白其中用意,和幸存的队友互相看了看,心中百感交集,既钦佩又愧疚,自己身为军人,却保护不了她们。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十三”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她们开始点人数。

       “好像不够,我们少一个人…”

       “没关系,还有我啊。”角落里的男孩突然出声。

       “什么?不行!”高杨不知为何突然说,声音有些大,一群人闻声看向他“不…可是你是个男孩,这不合…”他不知该说什么,语无伦次了起来。

       “不会的,我年纪小,长得也小,打扮打扮不会太显眼,浑水摸鱼还是可以的,先让我试试。”黄子笑着解释了一番,没等高杨再说话就走开去更换装扮。

       傍晚的时候,黄子来找高杨,穿的还是那身女式的学生服,冬季的制服尽管稍有臃肿,穿在单薄的少年身上还是奇异地显出几分雅致柔和,配上他似乎太久未剪而过长的头发,当真有些雌雄莫辨,“你看看我这身怎么样,以假乱真是够了吧?”到底年纪小,一副少年模样,这番打扮乍一看还以为他真是个女孩子,灵动的眼睛有几分狡黠。

       高杨沉默良久,“你…为什么……”

       “总要有人去的,不是我的话,就要是那些姐姐里的一个,那才是不合适。”

        “我机灵又跑得快,说不定过几天又溜回来了呢。好了,这打扮还可以吧?唔…给你唱支歌,刚刚学会的,总不该先去唱给日本人听。”

        他慢慢地唱了起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首,很柔和,很优美,这首歌不长,结束也没用多久,黄子静了一会说:“我的全名叫黄子弘凡,黄是姓,子是我爹娘的儿子,弘是弘扬光大的意思,凡是为了压一下前面的字,嗯……没有什么人叫过,但是我想讲给你听。”

        离开之前,他突然踮脚抱了一下高杨,过长的发尾扫过左颊,有一点皂角的味道,他转身走开,怀里口袋漏出一点寒光,回头朝高杨摆摆手,高杨忽的想起前一天晚上隐约听到的碎裂声——“下次见啦~”,楼下的日本兵在催他们上车,黄子弘凡冲着士兵高杨笑,没等对方回答便加快脚步下了楼。





        没有下次。


        1945年8月15日,日军无条件投降,此时已经成为低级军官的高杨跟随汤恩伯的部队接管驻扎沪宁地区,又一次回到了南京。当年的教堂并不容易找到,高杨在教堂旧址待了一整天,没有遗骨,没有遗物,除了名字,那个人什么也没有留下,高杨想,他最后唱的那支歌叫月圆花好,师姐给他的称呼是希望他平安长命,可他的一生,既没有月圆花好,也没有长命百岁。

    

        1949年,国民党政府逃往台湾,高杨此生再没回过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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